旧事重提:畅销作家张恨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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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张恨水在自己的书房中

   张恨水是两千年来第一个把自己的名字变成市场品牌的文人。从《春明外史》开始,经《金粉世家》,再到《啼笑因缘》,“张恨水”三个字终于成为金字招牌,只要署上这个名字,没有不好卖,不畅销的。

   张友鸾先生在1981年说:“他的作品在一百一十部以上,还没有人把它整理出一个完整书目。字数远远超过千万,也从来没有人加以统计。”(《章回小说大家张恨水》)到1987年,终于有学者以辛勤努力,整理出一份较为详尽的张恨水创作篇目:“他在近半个世纪的写作生涯中为读者留下了一百多部通俗小说,大多数是中长篇章回小说,总字数约近两千万言,此外还有大量文艺性散文(杂文、小品文、文艺随笔与论文等)和新闻性散文,再加上三千首左右的诗词和个别戏剧、电影剧本,据估算其全部创作在三千万言以上……”这确实仅得谓之“大概”。张恨水创作量之庞大,他自己都不能回忆得确切,单论中长篇小说数量,以同时代过来人秦瘦鸥相当谨慎的估计:“在全国作家中至少可以列入第五名之内。”(《海堂室闲话》)

   这么宏富的产出,背后是读者的欢迎与认可,和对市场的巨无霸式占有。我们今天热烈讨论着文学市场化,把它看做全新的课题,殊不知远在七八十年前,中国文学已经分为两个板块:一个是体现知识分子精英价值观的“新文学”,另一个是面向大众特别是普通市民的市场文学。不过一直以来主流文学史著述认为后者不值一提,而把明明两个板块并存的文学格局,叙述成“新文学”的一统天下。

   张恨水受欢迎到什么程度?我们以《啼笑因缘》为例。

   1929年前后,张恨水在北方已经很叫座了,但沪上知之者却不多。这时,上海《新闻报》副刊《快活林》主编严独鹤来北平,听说张恨水名头,就唤人介绍,约他写一个长篇以便连载。起初不甚重视,不意,登出后报纸销量猛增,“上海市民见面,常把《啼笑因缘》中的故事作为谈话题材,预测他的结果;许多平日不看报的人,对此有兴趣,也订起报来”。广告来源随之大增,而且众客户纷纷要求把广告的位置安排得尽量靠近小说,因为那便意味着可以吸引更多的眼球。

   最为奇特的是,由于目睹《啼笑因缘》不可思议的市场魔力,严独鹤与《新闻报》另两位编辑,以其近水楼台之便,捷足先登,转为《啼笑因缘》而紧急组建一家出版社“三友书社”,优先取得出版权。

   改编电影的版权,也引起激烈争夺。上海最大的电影公司之一明星公司购得摄制权,确定胡蝶、郑小秋为主演。然而大华电影社突然插足,也要开拍《啼笑因缘》。明星公司与之对簿公堂,除两位常年法律顾问,不惜血本再聘当时最有身份的大律师章士钊等7人,总共9名律师轰轰烈烈打这场官司。大华电影社本无道理,社会背景却复杂。最后,黄金荣、杜月笙出面调停,由明星公司给付10万元,大华退出争夺。

   至于《啼笑因缘》的出版史,简直可以做一个专门研究。它总共印行了多少,到现在无人知道,因为没法加以完全的统计。历来国内以及南洋各处,都频有盗版翻印。而单是正版这部分,到1949年止便“超过二十版”,“第一版是一万部,第二版是一万五千部,以后各版有四、五千部的,也有两、三千部的。”而这样的发行量,尚是在当时的教育普及率和读者规模之下,如换成今天,那更会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。

   不但如此,除盗版外,也有蹭吃蹭喝、揩油捞利者。《啼笑因缘》蹿红后,一班潦倒文人勾结书商,擅为之续或借壳孵雏。一时间,《续啼笑因缘》、《反啼笑因缘》、《关秀姑宝卷》之类杂然出笼。更有甚者,拿“啼笑因缘”四个字,另编故事,另起炉灶,令欲读《啼笑因缘》的读者大上其当。张恨水原无续写计划,可这种种介乎违法与不违法之间的擦边球行径,逼得他唯有亲撰续篇,以为了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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