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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世纪20年代,赵元任为商务印书馆灌制留声片,以推广“国语”(即普通话)。有一则轶闻,难断真假,但颇见赵氏当年的风光。赵元任夫妇到香港,上街购物时偏用国语。港人惯用英语和广东话,通晓国语的不多,他们碰上的一个店员,国语就很糟糕,无论赵元任怎么说他都弄不明白。赵无奈,谁知临出门,这位老兄却奉送他一句:“我建议先生买一套国语留声片听听,你的国语实在太差劲了。” 赵元任问:“那你说,谁的国语留声片最好?” “自然是赵元任的最好了。” 赵夫人指着先生笑曰:“他就是赵元任。” 店员愤愤:“别开玩笑了!他的国语讲得这么差,怎么可能是赵元任?”
- 梁实秋,梁思成,孙立人,冰心的老公吴文藻是同班同学,闻一多是大他们两级的学长,而且闻一多和梁实秋关系特好,是铁哥们儿。学校是清华学校,全称是“清华留美预备学校”,清华大学的前身。一次清华的学生请梁思成的老爸梁启超讲课的时候,梁思成就坐一排正中,正对梁启超,梁启超把黑板写满了,就喊一声:思成,擦黑板!
- 有一次宋美龄与蒋介石闹别扭,后来脱下高跟鞋丢蒋介石,正好被来汇报工作的张治中撞见,蒋介石被丢之后面带微笑,张治中赶紧捡鞋帮着打圆场。
- 宋希濂十分惧内,一次他打牌晚归,遭妻子盘问,回答今天跟朋友打牌耽搁了,但赢了好多钱,随后掏出一沓钞票以证清白。结果他妻子把钱丢进火炉付之一炬。蒋中正知道后,特传唤宋希濂:你有多少钱?听说你家里钱多到和老婆一起烧着玩!
- 1947年,吴宓到西安讲学,知识界奔走相告,盛况空前。一日,陕西“三青团”一帮政客故作风雅,约请吴讲《红楼》,吴素鄙此等人物,遂婉辞拒谢。谁知这帮人搬出吴父建常先生极力通融。吴宓无奈,便胡诌一通,待其走后,吴父诘之:“何故未讲?”吴答:“彼等似庙中之神,泥塑木雕,对之若谈红楼,犹对牛马奉琴耳。”
- 辜鸿铭厉害的很,曾在英国倒着读报纸以示英文简单,在北大任教时能用英语怼英国人,用德语怼德国人,用法语怼法国人,“跟八国联军对着骂街不重样”。后来有个新来的英国教授不识得此君厉害,试图将辜鸿铭批判一番,结果被辜鸿铭用拉丁语怒怼,怼得落荒而逃。
- 梁思成、林徽因夫妇在东北大学教书时候,张学良托人找到他们,希望林徽因能够“成为他的家庭教师帮他辅导”。问题是他们夫妻是学建筑的能教你一个军阀什么?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夫妻两人发觉状况,那个学期没有完就立即从东北跑路了。
- 林徽因从美国给徐志摩发电报,说自己孤单苦闷。徐志摩大喜,次日一早就去回发电报安慰她。电报局的员工看了说:先生,今天早晨已经有四位先生给这位女士打电报了——原来,林徽因给好几个男人发了同样内容的电报。
- 1947年,刚刚动完一次大手术的林徽因,听说张幼仪在北京参加朋友的婚礼,便托人找到张,想请张去见一面。尽管张幼仪不清楚林为何想见她,“也许是看我人长得丑又不会笑”,但还是带着儿子徐积锴去了医院。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。虚弱的林徽因没有力气说一句话,先是望着张幼仪,后又转向徐积锴,瞧得极仔细。这让张幼仪感觉,“尽管她(林徽因)嫁给了梁思成,她还是爱着徐志摩”。
- 阎锡山问幕僚赵承绶:“什么叫政治?”赵引经据典,滔滔不绝。阎笑了笑:“没那么复杂!所谓政治,就是让对手下来,咱们上去!” 阎又问赵:“什么叫宣传?”赵又洋洋洒洒,说古论今。阎更加不屑:“没那么复杂!所谓宣传,就是让大家都认为咱们好,别人不好!”。
- 1923年,张作霖举行军事演习,张宗昌的部队接受校阅。演习中,张宗昌嫌条件艰苦大骂制定计划者是龟孙子,恰逢定计划的郭松龄推门进来。郭大怒,问张骂谁,张说这是我的口头禅,谁也没骂。郭说那好,我的口头禅是艹你妈,艹你妈啊艹你妈。张宗昌当时脸色大变,左右皆以为两人一定翻脸时,张忽然压制住怒火对郭说你操了俺的妈,那你就是俺的亲爸爸了。郭为之语塞。
- 实秋曾写《谈麻将》一文但并不擅长打麻将。梁实秋自小家教甚严,及到读书,他方知世上有麻将这种玩具。有一次他向父亲问起麻将的玩法,梁父正色说:“想打麻将吗?到八大胡同去!”吓得他再不敢提“麻将”二字,也留下了对麻将的坏印象。但身边好友如胡适、徐志摩、潘光旦等人都是麻将爱好者和高手,有几次硬被拉上桌,他玩了玩,还是觉得吃力,觉得打牌不如看牌轻松过瘾。以后好友酣战,他总是作壁上观。他解释说:“我不打麻将,并不妄以为自己志行高洁。我脑筋迟钝,跟不上别人反应的速度,影响到麻将的节奏。一赶快就出差池。我缺乏机智,自己的一副牌都常照顾不过来,遑论揣度别人的底细?既不知己又不知彼,如何可以应付大局?打牌本是娱乐,往往反寻烦恼,又受气又受窘,干脆不如不打。”
- 民国建立后,大学问家曹聚仁先生旅外多年,重回故地后说:他到北京,有三处是不可不去的,一是八大胡同,旧时是中国妓院最多的地方,故事多多;二是天桥,最反映人间百态;三是琉璃厂了,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缩影,也是中国文人的一个乐地。
- 袁世凯在河南项城家乡洹上村“养疴”时,为了掩盖其巨大野心,便让人在自己的别墅园池内放一小船,老袁头戴斗笠、身披蓑衣立于船尾,并让其兄也学着同样装束坐于船头做垂钓状,拍了一张题为“蓑笠垂钓图”的照片,送到上海的《东方杂志》上发表。拍完照,老袁就跑到书房写了一首诗,云:“楼小能容膝,檐高老树齐。开轩平北斗,翻觉太行低。”
- 徐悲鸿一生崇拜任伯年,自说是任伯年“后身”,因任伯年死的那天,正是徐悲鸿出生之日。想不到,任伯年58岁去世,徐悲鸿也只活了58岁。徐悲鸿注意收藏任伯年作品,但由于徐悲鸿不愿卖画,生活拮据,见到任伯年画,只能拿自己的画和别人交换。最初,徐画三四张才换任画一张,后来逐渐减少,到40年代,一张徐画就能换任画一张。
- 徐悲鸿与宜兴望族蒋家之女蒋碧薇私奔,那一年蒋碧薇才18岁。后来蒋家觉得很不体面,也不好向已经定亲的查家交代,无奈之下,只得宣称蒋小姐已因疾病身亡,并在宜兴家中设了灵堂。出殡时,为免他人起疑心,还特地在棺材里放了石头。后来徐悲鸿遇到了女学生孙多慈,而蒋碧薇则给时任国民政府宣传部部长的张道藩写了一大堆情书。 徐悲鸿与蒋碧薇结婚时,二人各写一联以表心志。蒋写的是“言出必行,行必不改”;徐写的是“独持偏见,一意孤行”,横批是“应毋庸议”,字如斗大,还是泰山经石峪刻注的墨拓本大字。二人之殊,实如谶言。
- 老袁大儿子袁克定死后,张伯驹做挽联云:“天涯落拓,故国荒凉,有酒且高歌,谁怜旧王孙,新亭涕泪;芳草凄迷,斜阳黯淡,逢春复伤逝,忍对无边风月,如此江山。”曾经对太子之位无比狂热的风流人物,晚年生活惨淡,死后孤寂寥落,袁克定真是生错了时代。
- 由于黎元洪一时糊涂,引狼入室,导致张勋进京搞起了复辟。及至复辟失败,张勋被赶至荷兰使馆,段祺瑞再次回京任总理,亲自去劝黎元洪复任总统,黎满脸忧伤,痛哭道:“岂有辞条之叶再返林柯,坠溷之花重登祍席。心脚肝俱在,面目何施!我还是滚蛋去鸟!”老段低声说:“正合我意。”
- 闻一多是一位浪漫的诗人,他会把讲课变成一个充满诗意的过程。所以他把上午的课换到了晚上。7点多钟,电灯已经亮了,闻一多穿着深色长衫,抱着几年来钻研所得的大叠大叠的手稿抄本,昂然走进教室。学生们起立致敬又坐下之后,闻一多也坐下了;但并不马上开讲,却慢条斯理地掏出纸烟匣,打开来对着学生和蔼地一笑:哪位吸?学生们笑了,自然不会有谁真的接受这绅士风味的礼让。于是,闻一多自己点了一支,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后,用非常舒缓的声腔念道:“痛——饮——酒——,熟读——离骚——,方得为真——名——士!”
- 溥仪被冯玉祥遂岀皇宫,有记者采访他,“先生对于此次事变作何感想?”溥仪说:“其实我本不愿久居深宫,此次出来,正合我意。”记者问:“满之大臣对此事有何看法?”溥仪说:“那帮无聊,我与他们素少来往。”停了片刻,又说:“其实呢,唉,郁闷死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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